22.梁上君子 (1/2)

既然皇帝知道自己是西凉风氏一族的血脉，那么把自己作为鱼饵放入这长安城内，便是想借此试探西凉对自己的态度。

只有搅乱这一片浑水，才能从中钓出更多的鱼来。

清和思索片刻，来到长安城的集市区。她走走停停，面上显出富家小姐第一次逛集市的新奇和雀跃。买了不少首饰之后，她站在人群聚集之地，看那杂耍之人表演。

喧闹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阵哄笑。一个男孩毛手毛脚地撞了她，然后匆匆离去。清和看了看不翼而飞的钱袋，目光精准地捕获到男孩离去的身影。

“便是他吧。”她颇有兴致地想。

从聚集的人群里脱身，清和跳上房梁，不远不近地坠在男孩身后。

果然，男孩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，开始打开手中的钱袋，“嘁，还以为多有钱呢。”那男孩颠了颠手中的二十两碎银，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。

“胃口倒是不小，看来平日里没少偷别人东西。”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，男孩吓了一跳，慌忙向四处看去，却不见其人。

看他这幅样子，清和心下便也有了主意，于是于屋顶跳下。

“是你？——你在跟踪我！”眼前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男孩瞪着双眼，全身戒备地向后退去。

“我跟踪你？——不不不，我只是跟踪我的钱袋。而它刚好在你手上。”清和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，脚步一瞬不错地靠近着男孩。

“你别过来！钱袋还你便是！”男孩把钱袋扔向清和，脚底抹油准备开溜。

“站住，我还没让你走呢。再说了，你那点三脚猫功夫，能跑得过我？”清和慢悠悠地说道。

“你到底还想怎么样？想抓我坐牢？”男孩小声嘟囔着。

“我只是想让你帮个忙。成了，这二百两就是你的。”清和晃了晃手中银票，捕捉到男孩眼中的亮光，知道他已被自己说动。

“你想做什么？”他带着好奇问道。

“我想要你一天之内，帮我在长安城散布一个消息。”

男孩面上露出一丝意外。

“丐帮散布消息的手段，我还是知道的。”清和指了指男孩腰带上的那个不起眼的标志。“不过，丐帮现在居然连女子的财物都要偷，真是世风日下啊。”

男孩脸上冒出一团可疑的红晕。他强自开脱道，“我只对富人下手，再说了，你身上的饰品那么多，没了银子也饿不死。”

“哦，所以这就是你偷钱的理由？”女孩带着揶揄说道。

男孩扭头哼了一声，“随你怎么想，我偷了便是偷了。”

“是吗……那我抓你便是抓了，人赃并获。你若是不答应我的条件，便只能随我去官府一趟。”

男孩心知自己打不过眼前的女孩，只好应答道，“好吧，我答应你，你别带我去官府。”

女孩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“不过，你到底是什么来路啊？”男孩打量着眼前穿着华贵的女孩。“富家千金不会像你这样，更不会知道丐帮腰带上的融气符。”

“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、什么来路，你只要知道你已经答应了我，事成之后，这两百两的银票就是你的。”清和双手环胸。

“……好，你想散布什么消息？”男孩在气势上被压迫，语气间很是无奈。

“一个北齐而来的女孩，在长安城寻找两年前的救命恩人，信物是一块和田玉。”她说着，向前踱了几步。

“知道了，明天巳时在此处等我消息。”男孩听罢，若有所思道。

“你不会想耍花招的，因为你的富贵令在我手里。”女孩倏而扬起手中的黑色令牌。

“什么？！”男孩一摸衣襟，发现怀中的令牌早已不见踪影。“你什么时候偷走的？！你怎么比我还无赖！”男孩指着清和跳脚道。

“啊，那还不是为了防止你出尔反尔，毕竟你的信誉在我这里，是负数。”女孩笑得如同一只狐狸。

“你不当梁上君子真是可惜了！”男孩愤愤说道。

“多谢夸奖。”女孩的话成功让男孩再次炸毛。

“报出你的名号，下回遇到你我绕着走！”他苦着脸，一副无可奈何的郁闷模样。

“我的名号太响亮，说出来怕吓到你。不过你倒是可以叫我顾安。”清和挑眉。

“……顾安，倒像是个男子名。”

“可我就喜欢这名字。”女孩摊手。“那么你呢？你叫什么。”

“我？——行不改名坐不改姓，长安李渊是也。”男孩带着几分莫名的自豪感说道。

“好，李渊。”女孩脸上也不由得带上微笑。“明日巳时，希望我们的交易会有一个满意的结果。”

……

第二日一早，男孩如约把消息散布到大街小巷。清和把银票和富贵令给了男孩，自己乔装打扮一番，进了德昌居对面的茶楼。

“北焱这家伙还是挺有头脑的，钱袋里居然装了碎银和银票，这倒给我省了不少麻烦。”清和在心里暗想。“现在就看太子哥哥能不能得到消息，与我碰面了。”

清和倒了一杯茶，看着对面大厅里人来人往。这么多天了，这场闹剧，也该有个终结。

果然，下午的时候，德昌居起了一阵骚动，原来是太子手下的小德子奉命来此处收购北齐贸易而来的季元草。清和看着他们一行人进进出出，自己也动身下楼。

小德子刚一出德昌居的门，就撞到一个男孩，他低头一看，男孩却向他眨了眨眼。
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