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孤独女孩十四岁，初恋男孩十一岁 (3/3)

伊瓦摇摇头，把表示自己不清楚的意思，表达的很清楚。

他说话时言辞沉闷，充满了对这场景的不可置信的奇怪语音。

“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晚餐前，我从这里离开，并随后驾船去城里喝酒，回来时才发现这儿出事了。”

他指了指桌上的剩下大半的变种龙舌兰酒——哚姆汽酒。

餐桌上，约尔梅的玻璃酒杯里的酒水还剩下些杯底。

哚姆汽酒，这种饮料在西殷地安大洲很流行。

按照合适的比例，大量掺水后是允许未成年人喝的。

“他肯定是又在自己酒里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。斯托姆先生，过去也总喜欢这样干。无论喝不喝酒，他一直对自己的现状有抱怨。

由此，我猜想，他一定不想像现在这样继续了。

所以，才想把她们母女一起带到天堂去。”

无需对这些“她们”什么的做任何说明，艾达和父亲/养父都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。

按照他自己的解释，斯托姆先生在刚刚进入夏天的时节突然中风，右半边的大部分偏瘫而失去知觉，平时说话已经很含糊了。更糟糕的是，他的两只手都一直在颤抖，画笔一类的根本就拿不稳了。

三十八岁，快四十岁的斯托姆。

他长头发、大胡子，身材高大壮硕，是一个被评价为“很有天赋，勇于创新的潜力型艺术家。”

在治愈无望而又无法忍受病痛折磨的情况下，他选择了自裁。

伊瓦的解释听着条理分明，甚至可视为天衣无缝。

没发现其他更多的可疑线索，一般人只能深信不疑。

伊瓦是他家的仆人，小时候被人从南殷第安带来，为提斯托姆家族服务很多年。

这种推测，以及当晚的其他情形，场景一生一直清晰可见：

父亲/养父安德.王，他正用自配的催吐药给苏莎娜清理肠胃。

苏莎娜发出“偶偶哇哇”，比野兽号叫都要可怕的呕吐声；

父亲和伊瓦两人配合着将斯托姆家人一一一个接一个，抬到停泊在码头的快艇上。

“呱”一只水鸟发出哀鸣，划破寂静长空的惊叫声，让艾达不由打了一个寒颤；

父亲用一直留在快艇上的杂物箱里，为外出野餐特意准备的一条大毛毯，小心地包裹着苏莎娜和约尔梅时。

在笼罩着整个湖面，秋日余晖的映照下；

斯托姆，他仰望九月长空，一双狰狞、空虚，甚至是空洞的怒目，让在场的记忆深刻。

养父站在艇中，望着站在码头上发呆的艾达。

“虎莉。对，你的真名就叫虎莉。你长大了，有机会我会告诉你，让你知道实情：

我保证，约尔梅一定会没事的。

但是斯托姆死了，我还不知道苏莎娜会怎样。

今晚你不需要跟我们一起去，这样你会觉得好些的。”

他从容镇定地对艾达说，整个带着泪水的眼眶看着可怜极了。

斯托姆和养父最要好的朋友。

“我希望你回家去等我。只需告诉你母亲，斯托姆他家，这边出了点紧急状况，其他不要告诉她……”

“更多的实话和真相不要告诉她！”

不等父亲说完，艾达马上打断他的话头，接着往下说道。

一旦得知实情，这位不称职的母亲，她和周围邻居，尤其女性邻居之间的关系很微妙。

到时候，她一定会找借口，给自己灌到烂醉如泥当庆贺，然后拿着到处去说。

因此，还非得要给她一种误导，绝对不能提太多有关此事的细节给她听。

“爸爸，无论如何，你一定要救活苏莎娜啊！”

艾达的嗓音也一下变的非常怪异，像有块骨头卡在自己的嗓子眼那样，说不出更多话来。

“我会尽力而为的！”

养父肯定地回答道。

其实，他心里并没多少把握。

接着，快艇带着的三只舷外机一起发动。

“轰轰轰”启动轰鸣声打破了秋晚难得的宁静。

吃水较深的快艇，满载着各种沉重，飞快地驶向远方。

后面，空中仅仅留下浓烈的汽油味，一股股黑烟也慢慢地消失在金光灿烂的秋日余晖之中。

那年的中秋时节，没有什么桂花和月饼，艾达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码头上，苦苦等待着。

就像从前等着虎理，期盼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球再次出现时时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