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小丫头咬牙切齿的模样,韩默一阵暗自得意。
“你说不说……你说不说……让你卖关子!最见不得你这臭屁的样子……”
岳岚儿一怒,追打过去。
莫林自然也注意到了韩默和莫先生的异常,他来到莫先生身旁,“六叔,韩默这小子搞什么名堂?”
莫先生正在拿着纸稿思索梳理情节、组织酝酿语言。这真是天助我也,自己的名头与身价全系在这上面了!
听到这个远房侄子的问话,看了他一眼,然后又把目光重新放回纸上,一面说道,“他这次真是送给你六叔我一份大礼啊!”
见莫先生这个样子,莫林也是一头雾水,只好悻悻地走开。看着韩默和岳岚儿疯笑打闹的样子,不由心里一阵烦躁,走上前去。
“不知你用的什么手段,竟使六叔如此看重你,呵……但愿,你真能凭这个拉来客人。”这般说着,他把手拍在韩默肩头,状似鼓励地说道。
韩默眉头微皱,肩头上的手在暗自用力,抓得骨肉生疼。韩默也微微有了火气,右手抓住左肩上的黑手,在其手背上用力一按,顺势往上一带,便听见“嘶”的一阵抽气声,韩默也笑着说道,“这就不劳莫大哥操心了,您且看着就行。”
岳岚儿仿佛看到二人中间有火花在四溅,赶紧上前一番胡搅蛮缠,把二人分开。
韩默摇头苦笑走向一旁,看着岳岚儿,暗叹一声,这叫什么事儿!真是没来由的敌意啊!
莫先生拿着话本揣摩的差不多后,去向岳掌柜说明了情况,准备下午开始照韩默给的新的话本来讲。岳掌柜了解清楚后自然满口答应,也是满怀期待。
下午时分,客人仍然和平日差不多少。
莫先生四平八稳往台上一坐,只见穿着一身特地换过的八成新的青色长袍,仿佛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比往常更足些,一拍惊堂木——说书人叫作“止语”:“诸位,咱们今天开始,讲一讲这忠贞节义白娘子的故事……”
从牧童义救小白蛇,到千年修行下凡尘,从断桥相会,到喜结连理,从盗取库银,到发配姑苏,再到合开药堂……一幕幕精彩纷呈曲折有趣的故事,衔接紧凑,一波三折,直使得大堂众人如痴如醉,不再似平日那般漫话闲聊,个个聚精会神,生怕错过一丝情节,时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叫好声。到得后来,竟惊动了二楼雅间的客人,知晓情况后,也连忙赶下来凑个位置坐下细听。
在这个与往常并无任何不同的午后,悦客来茶楼的大堂里,一个语调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嘶哑的声音缓缓流泻,一段新奇曲折千肠百转的爱情故事就这样开始展现在众人面前,如晴天惊雷,如旱地狂流,就这样以一种令人猝不及防地方式呼啸而来,迎来了它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批受众。
此刻,外界依旧街市如常,白云悠悠,行人依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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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是第一天,所以没有讲许多,等到傍晚时分,虽然众人仍旧意犹未尽,莫先生也还是照韩默所说果断停了下来。第二天下午,茶馆的顾客比之前明显多出一截儿,简单地从头串述一番,莫先生便接着讲下去。以后的几天,茶馆里的客人日渐增多,这也是在韩默意料之中,在这个不算太大的城中,一有新鲜事自然快速传播。韩默对这个故事是极有信心的,笑话!在后世都被奉为经典使得万人空巷每每重播的故事,拿到这儿来,效果岂会差的了?
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,白蛇传已风靡淮阳城,已经到了满城风传,妇孺皆知的地步。
最开心的莫过于莫先生,随着白蛇传的传播,他的名号也随之流传开来。现在每天和韩默说话,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都是腆着笑,恨不得笑成一朵老菊花。
岳掌柜和岳进等人见到这种情况,自然也是非常惊喜,这多出来的不是一个个人头,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啊!
一会儿开心,一会儿又不开心的是岳岚儿。看着这么多人每日下午早早来到茶馆,甚至上午就占好位子,她是很有些雀跃的。可是转而又想起和韩默打的赌,又有些丧气,暗自惴惴,一会儿希望他忘了这个赌约,一会儿又想着,他要是找自己完成赌约,如果提出的要求过分的话,自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,哎呀呀真是烦人的家伙!
当然,茶馆里有一个人不开心。
莫林的情绪非常低沉,他看着陡然多起来的客人,心里却开心不起来。他忍不住想起来之前对韩默说的话,再看看韩默现在依旧若无其事仍然平平静静地做事,他总是觉得这小子在装模作样,哼,出了这么大风头,你会这么风轻云淡?心里肯定是在止不住的狂喜嘚瑟吧!看着岳掌柜莫先生岳岚儿等人都对他温声笑语,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冷落,他觉得这个刚来不久的小子让他失去了很多东西!
又是一天落幕。
冷清的夜色里,灯火昏黄,柔和温暖,仿佛点点星火撒在墨色里。岳岚儿和岳掌柜从茶楼出来,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“爹爹,今天莫先生讲的你听了么,那个叫法海的老和尚真可恶!真是个不懂爱的老头!”
“……”
“白娘娘闹上天宫了呢,为了心爱的人儿,真是不顾一切呢……”
“……”
岳掌柜觉得得赶紧转移话题。唉,闺女大了心思多喽……
“是啊,这话本确实极好,真是多亏了韩默啊!咱们整个茶楼也好,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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