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2章 没有如果 (1/2)

苍烈不明白他的意思。/p

水清尘眸色沉沉，徐徐说道：/p

“她什么脾气，你不了解？别人到了极限，也只做到横行无忌，她胡闹起来，横行无忌就只是她的底线。”/p

话若如此，苍烈还是心有怒意：/p

“那又如何！”/p

水清尘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：/p

“是啊，那又如何？就算与人缠斗到兴时，就算她把性命抛之脑后，就算她伤痕累累，只要还留有一口气在，那便没有关系了。是吗？”/p
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/p

水清尘苦笑一声，说：/p

“她那个脾气，无所畏惧，无所忌惮，对人对事，只凭着一时的喜好，为了一时的舒服，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吃下毒药，为了让冷鸿儒心生悔意，她能当着他的面毅然决然的对自己动手。苍烈，难道你们一直觉得这并无不妥？”/p

苍烈浓眉紧锁，看着水清尘的眼神仿佛在说，哪里不妥？她一向如此的，不是吗？/p

水清尘沉默了片刻，字字清晰的说：/p

“一个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懂得顾惜的人，你能保证她不会做出更出格的事？又或者说，在她的认知里，根本不存在‘出格’这二字。”/p

闻声，苍烈稍稍理解了他的意思，胸膛里燃烧的怒火渐渐平息了，但还是忍不住为自家主人讨个说法：/p

“你说的也许是对的。可是，水清尘，你有没有想过，你口中说的那个纪梵音从一开始就很在意你对她的看法。你知道她因为你会开始害怕，而你利用她的害怕，往她最害怕的地方刺下去……”/p

苍烈黑眸一震，愣愣然的看着水清尘，恍然道：/p

“你故意的？”/p

水清尘幽深的黑眸微微荡了荡，没有反驳苍烈，只回道：/p

“她必须记住什么是害怕的感觉。我需要让她知道，我和冷鸿儒不一样，如果冷鸿儒曾是她心里的执念，那我，便是她身上那根无法剔除的软肋。”/p

“为什么？”/p

“什么为什么？”/p

苍烈质疑道：/p

“为什么一定要成为她的软肋？”/p

水清尘静默了一会儿，眼中慢慢浮起一丝忧色，缓声道：/p

“一个人如果没有软肋，会是什么样子？”/p

苍烈眉峰微动。/p

一个没有软肋的人，会是最强大，最可怕的。/p

但显然，这不是水清尘想要的答案。/p

苍烈看了看水清尘，几次欲言又止，最后忍不住问道：/p

“她心里藏了那么多年的执念，说放下，她就真的放下了。你就不担心，如果断了根肋骨，她也能活得好好地？”/p

水清尘注视着苍烈，许久没有说话。/p

明明是霁月清风般的谪仙人物，此刻他眉宇间的温润和平静，却让苍烈感到背脊一阵发寒。/p

久久。/p

水清尘开了口：/p

“没有如果。”/p

傍晚。/p

苍烈站在纪梵音的房外，踌躇良久，敲了敲门，没有人应声。/p

第二天早晨，苍烈端着饭菜来到房门前，看着地板上一动未动的饭菜，眉头再次皱紧。/p

一天一夜了，她不吃不喝，连房门都没有踏出一步。/p

苍烈实在不忍心，回到自己房里，把情况告诉水清尘。/p

水清尘如秋水般平静的眼眸难得的起了一丝涟漪，苍烈以为他终于坐不住了，谁料，水清尘继续翻看医术，说了一句：/p

“有我陪她饿着，无碍。”/p

苍烈彻底没话说了。/p

夜晚时分。/p

暮雪城突降暴雪，刺骨的寒风，卷起大片大片雪花，抽打着门窗。/p

水清尘望着窗户上摇晃的树影，沉默许久，合上医术，放在桌上，起身出了苍烈的房间。/p

屈指，敲门。/p

屋里，点了灯，却没人应声。/p

在门外站了良久，水清尘转身欲走，屋门突然打开了，一抹瘦小的身影随即飘了出来。/p

纪梵音张开手臂，拦住水清尘的去路，微红的双眼紧紧盯住他的眼睛。/p

委屈，又可怜：/p

“你故意的……”/p

故意什么。/p

她没说。/p

他心知肚明。/p

水清尘也凝视着她，语气却很淡：/p

“你无意的？”/p

纪梵音被他的反驳哽了一下。/p

她知道他会生气，但还是心存侥幸。/p

她知道他故意拿离开恐吓她，她就仗着他的喜欢，不吃不喝，逼他回来。/p

她确实是故意的。/p

纪梵音咬住嘴唇，可怜兮兮的看着他，非常委屈的样子：/p

“我认认真真的反思过了，我认识到自己错了……”/p

“错在哪里？”/p

纪梵音眼里的星辰因为他的回应，瞬间亮了起来。/p

她激动坏了，边朝他怀里扑去，边大声喊道：/p

“哪儿哪儿都错了！”/p

水清尘甩袖，侧身，轻巧的避开人形“飞镖”。/p

“尘尘~”再扑。/p

水清尘一抬手，掌心摁住她的脑门，把人挡下。/p

纪梵音仰起脸，水汪汪的大眼里糅杂着委屈和无辜，急切的凝视着：/p

“尘尘……我真的知错了。”/p

水清尘眼底的笑意一晃而过，满脸正色的看着她：/p

“除了这一句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？”/p

纪梵音愣了一下。/p

还要说啥？/p

水清尘轻叹一声，作势要走，纪梵音急忙用双手按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