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 不客气 (3/4)

“大小姐宁神罢，今儿个知本堂的老夫人过来见我们老夫人，如何都惟有那边更不怡悦的事理。”蓝氏与贺氏对望一眼，商老夫人在帝都那会，三不五时便会与这个庶妹斗上一场，但凡在帝都奉养过的下人便没有不晓得的。

也便是诸瑶儿如许在凤州长大的孙辈，没人报告才不晓得。

当下蓝氏大致说了一遍商心柔、商绵和姐妹的恩仇，抿嘴笑道：“那商绵和与我们老夫人争斗下来几十年，便没有一次能在我们老夫人手里讨得了好的。这一回他们既然到了凤州，来参见老夫人如何都说去——因此说啊，知本堂那边的女眷现在才叫头疼呢，明晓得上门来是受气遭罪的，偏巧又不可以不来。”

诸瑶儿听得乐趣大起，道：“祖母今儿个也要摒挡她们？这可真是好极了，姑姑快替我打扮罢，既然祖母要对于的是他们老夫人，那诸令月便不算什么了，随意便好。横竖这些人也不值得我艳服相迎。”

的恰是，艳服以待——可不是每片面都值得大小姐如许正视的。”

最后便穿了新制秋衣中的一套群青底暗绣折枝牡丹花叶绛缘曲裾，曲裾雍容慎重，并不适用浓妆艳抹。因此便绾了个单螺，少用珠花、步摇，淡施脂粉。如此到了堂上，却见商老夫人只穿了一件五成新的秋香色宽袖上襦，系着水色罗裙，和平素里装束并没有二致。

诸瑶儿心想祖母果然不稀饭知本堂的老夫人，乃至连换件新些的衣裙都不肯，惟恐怠慢不了对方。

倒是把知本堂一行人迎进入的商夫人、费氏，真相是后辈，或是换了身待客的装束的。

知本堂的老夫人商绵和年龄长了，但轮廓看得出来年轻时最的秀美，穿戴靛蓝联珠对鹿锦缎裁剪的曲裾，斑白的头发绾了一个踟蹰髻，由长媳纳兰氏扶着进了门。

商老夫人正呷着茶水，与孙儿孙女说笑，见到她领着一干女眷进入也没有起家的用途，把茶碗往案上一放，淡淡的道：“绵和你真是越来越不顶用了，这才十几年不见，居然便陷落到了要人搀扶才气行走的地步？”

商绵和看着精力确凿不大好，这也难怪，真相是从帝都天各一方赶回归，这年龄的人凌驾长路以后还没疗养好，精力能好才怪。

她听了嫡姐的话，也不生气，一样淡淡的道：“究竟十几年不见，总要让姐姐你雀跃雀跃，姐姐岂非不稀饭见到我这不顶用的样子吗？如果是我精力振作，岂不是让姐姐大失所望？”

两位老夫人这一晤面便毫不掩盖对对方的厌恶与敌意，让整个堂上都鸦雀无声。

便听商老夫人懒洋洋的道：“你或是老样子，自以为是得紧，把自己看得那麽高，凭你也能扫了我的兴致吗？”

商绵和这会自己在下首择了席位坐下，摆了摆手，让长媳侍立到旁，接口道：“姐姐如果是认为我扫不了姐姐的兴致，如何也不说明下后辈们？”

“我办事还用得着你来教导么？”商老夫人哄笑了一声，看了眼众人，道，“真相你的后辈，一点礼貌也没有，不晓得上来参见吗？”

商绵和淡淡的道：“在他人跟前大约是如此，但姐姐你森严太重，把他们吓倒了也不新鲜。”

商老夫人便道：“家里老夫人出身不高，未免子孙也摩登不起来。”

“要说到摩登谁能和姐姐你的嫡孙女比呢？”商绵和眼一眯，溘然看向了离商老夫人最近的诸瑶儿，冷冷的道，“我打量着应便是这一位了罢？还以为这次回归了也见不着，不想倒是大摩登方的出来见客了。”

商夫人眼中闪过怒意，正待说话，不想诸瑶儿自己先开了口，清洪亮脆的道：“当不得老夫人奖饰。”

她是那样的神态自如果仪态慎重，俨然真把商绵和的话当做了纯真的奖饰，因此登时自谦了一句。

连商绵和也是微微一愣，随便哄笑：“凭你这句话，便当得！”

诸瑶儿嫣然一笑，很是知书达礼：“家祖母乃是发妻嫡出，后辈自幼耳闻目染，比之庶女出身的老夫人的孙女们摩登些也不新鲜。”

商夫人哈的一下，笑出了声！

商夫人虽然没有像商老夫人那样果然表示出对商绵和的怠慢，但那是排场使然，现实上她并不惧怕商绵和。虽然说商绵和乃是江南商氏上任阀主商耽爱女，可商耽早便过世，现在商氏的阀主是商夫人的父亲商心平、下任阀主是商夫人的嫡兄商羽望——这会见商绵和拿着自己女儿说事早便恨得酸心疾首了，现在更是半点不给商绵和面子的笑了起来：“姨母可别怪罪，这孩子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，被宠得素来有什么说什么。”

诸瑶儿登时道：“我历来不说谎的。”

瑞羽堂这边长媳孙女都帮起了腔，知本堂的女眷也不可以坐视，当下便有一人出来道：“在帝都时便听闻过瑞羽堂老夫人的名声，那会只道是传言，现在方知传言老是有事理的。本日我等随祖母前来，是为了拜望老夫人，老夫人与贵家媳女却如此不客气，未免有失阀阅气宇，不是我诸氏的度量。”

这少女听她说话不客气，眉头一皱，或是极有风度的道：“小字令姿。”

听说不是诸令月，诸瑶儿登时看向了她身旁另一位噤若寒蝉、仪态慎重的蓝衣少女，心想今儿个随商绵和来的女眷里头，大约是诸令月的也便这么两片面，现在出来说话的是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