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替我洗骨,没成功。白沁没醒过来。”
我靠在床上,手里戳了戳嘟嘟肉乎乎的脸蛋。
薛神婆好像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她伸手掀起我的衣服,我顺着衣服看了一眼,针并没有取出,依旧在身体里。
但这针好像和琉璃钉一样,长在了皮肉里。
薛神婆看了眼那些针,神情汹涌激动。
她苍老的手都有些颤抖,想碰但是我又怕我会疼,仔细看了看就收回了手,并没有摸。
“是不是很疼?”薛神婆帮我把衣服拉好,“蛇尊应该也是被逼狠了。”
我拍了拍嘟嘟的背,笑了笑道:“不是很疼,也还好。”
之后已经晕过去了,不记得了。
薛神婆站起身,望向我,还想说却闭上嘴,最后只是咳嗽了一声道:“你饿不饿?要不要先吃点东西?”
“我不饿,有点累。我想先睡觉。”我拍了下嘟嘟的屁股,他已经穿好了纸尿裤,他不太满意地慢吞吞地动了动。
我不太放心:“不许尿床,知道吗?”
嘟嘟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,嘴里叽里咕噜好像在笑。
薛神婆欲言又止,但看我可能真的累了,出门的时候替我关了灯。
嘟嘟精力旺盛,但不算是调皮的类型。躺在我身边很安静。
我点了点他的手指,他往里面缩了缩。我又点了点,嘟嘟才凑过来好奇地跟我一起点了点。
点虫虫,虫虫飞,飞到哪里去……
小孩子之间打闹的手势,嘟嘟好似觉得很新奇,勾着我一直玩。
看他高兴,我也觉得身上没有那么痛。
只是脑海里不可避免地还是在想一些事。
当年,白沁为了迟霄弄来了蛇柩。
而如今,迟霄镇压了蛇柩,一心想复活白沁。
这两口子到底在闹什么?
我和嘟嘟对手指,但是每动一下,好像身上都有不同的感觉,仿佛手指牵连了什么东西。
我再勾着手指感受的时候,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消失了。
嘟嘟又软又暖和,靠在旁边很舒服,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。
迷迷糊糊好像什么东西缠住了我,还有人在哭,如泣如诉,不绝如缕。
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就醒了。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,而屋子里有诱人的食物香气。
嘟嘟已经坐在了一个小凳子上抱着吃肉了。
一旁的地上还有两个空了的碗,我看了一眼嘟嘟的身量。
四脚吞金兽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形象。
我刚想把嘟嘟抱起来,给他擦擦嘴,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:“听说神婆您问灵很厉害,求您帮帮我,帮个找个人,行吗?”
薛神婆的咳嗽声低绵不绝,一听就知道想把人打发了。
我坐起来,给擦了擦嘴角,这才往外面去。
院子里多了一对夫妻,约莫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,说话带着地方口音,但是脸上神色很焦急,情绪也很激动,其中的妻子一直拉着薛神婆,嘴里絮叨着好像不住地在恳求。
薛神婆原本应该只是假装在咳嗽,但可能因为双方僵持了一会儿,薛神婆情绪激动了起来在,真的激烈地咳嗽了起来。
我给薛神婆倒了杯水,又把药递过去:“快吃药吧,不然待会儿就要难受了。”
薛神婆捧着水杯,一口气喝完了,又仰头把药咽下去了。
中年女子看薛神婆真的有病在身,脸上的神色也讪讪的,似乎是有点不大好意思。
我在浴室里洗脸刷牙,又打了一盆水过去打算给嘟嘟也洗洗脸。
刚出门口,那种中年妇女居然站在了浴室门口,带着点恳求和讨好道:“小姑娘,你是不是跟着薛神婆当学徒的呀,那你一定也会问灵的对吧?我求求你,我女儿不见了。我求求你帮帮忙,帮我问个灵,找找我女儿。”
“我姑娘年纪还小,她才跟你差不多的呀。”那中年妇女越说情绪越是激动,到了最后开始哭嚎起来。
我听她说话的方言口音,应该不是本地人,只好摇了摇头:“我不会。”
我端着水盆进了房间,给嘟嘟擦脸擦手,嘟嘟也还算配合。
但那个中年妇女好像还是不肯放弃,居然跟着我进了房间。
我怕她见到嘟嘟会害怕尖叫,立刻起身把她拉了出去说话。
“我姑娘真的年纪还小,我很怕会出事。我求求你,帮帮我吧。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呀。”她说着说着又开始哭。
房间里隐隐传来嘟嘟不高兴地低吼声,我怕万一嘟嘟冲出来,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,只好敷衍道:“阿姨您先在外面等一下,我收拾一下就出来。”
当我推开房门进去的时候,嘟嘟慢慢抬着小胳膊腿往房门口走过来。他穿着普通小孩儿的衣服,还穿了纸尿裤,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奶娃娃,只是时不时低吼两声,露出凶相。
我摸了摸嘟嘟的脑袋,叮嘱道:“嘟嘟别怕,如果出了事我就叫你,嘟嘟要听话,先待在房间里,知道吗?”
嘟嘟含糊不清地好像是答应了,转过头往鸡汤的方向爬过去。
我刚走踏出门槛,走到廊檐下。那中年妇女直接绕过了薛神婆,朝我走了过来。
其实无可厚非,我看起来年纪小,经历的事情也不如薛神婆那么多,因此看起来会比较好说话一些。
薛神婆一直沉默不语,应该就是想装聋作哑,等那两夫妻闹不下去了自然就会离开。
那个中年男人左右仔细地端详了我一会儿,突然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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