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九回：偷袭 (1/2)

“桃夭，如今大错尚未铸成，你放了那几个女修，我帮你劝说她们，叫她们今后不要再来打搅你，好不好？”/p

沐昭望着坐在殿中脸色苍白的桃夭，劝说道。/p

对方听后却嗤笑一声：“你们人类，最会假仁假义，我凭什么信你？”/p

沐昭只想尽快见到泠涯，语气有些急促：“即便她们不听我的，我和我师父一定帮你把东西追回来！修行不易，你如今这般行事，是在自毁道行。”/p

这话说完，桃夭却是沉默了，只是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。/p

大殿中光线昏暗，那朵莲花不知为何，光芒越来越黯淡，旋转速度也逐渐慢下来，眼看便要停住，桃夭从指尖逼出一滴精血打将上去，莲花才再次运转开来。/p

她的脸上现出决绝神色，眼神晦暗不明望向沐昭，半晌低声说：“晚了。”/p

沐昭一愣，心中生出不详预感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/p

桃夭站起来，望着沐昭，声色沉沉：“既然你想知道，我便让你死个明白。这五百年来我一直在钻研一个阵法，只要我舍去一身修为，配合妙法莲华，便能让他死而复生......”/p

沐昭心中一惊，想起刚被抓来时她说过的那句没头没尾的话，当时她说“再过四十九日，便能成功了”，想来指的就是那个能让了因死而复生的禁术。/p

沐昭心中生出困惑，她明明记得了因曾跟自己说，他只是一缕化身，莫非桃夭竟不知晓？/p

桃夭继续说着：“如果不是你们前来捣乱，再过四十九日阵法便能完成，我耗费了数百年的心血才将一切备齐......如今你们坏我好事，我便要用你们的血来做祭引！”/p

沐昭大惊失色，喝道：“你疯了不成？！”/p

桃夭忽然笑起来，声音中透着凄厉：“我是疯了，你待如何？”/p

沐昭总算知道，了因所说的“拉她一把”是什么意思了！她望着面前的桃夭，见她神情癫狂，额心隐隐现出一丝暗红之光，竟是要入魔的征兆！此前见她还算正常，怎么过去短短数个时辰，便成了这副模样？究竟在这段时间里，她经历了怎样的心理挣扎，竟是一念入魔！/p

沐昭方才看见桃夭胸前的血洞，便知她与泠涯交过手，她心中焦灼异常，又问一遍：“我师父呢？！”/p

桃夭冷笑：“你那好师父将我打成重伤，待我将你们的血统统抽干，再去料理他！”/p

沐昭听了这话，知道泠涯应当暂时无事，这才放下心来。/p

她冷笑一声：“桃夭，你拿块镜子照照自己如今这副模样，若叫了因看了，会做何想？”/p

桃夭听了这话，眼中忽而见泪，她声音尖利：“我不管！我不管他如何看我，只要他能活过来，即便他还是如从前那般对我，我亦心甘情愿守着他......”说完竟用手捂住脸，呜咽起来。/p

沐昭见她如此，心下亦难过。她实在想不明白，了因为何不将实情告知桃夭？他坐化前的那一晚曾将桃夭喊进屋内，究竟跟她说了些什么呢？/p

她沉默一会儿，见桃夭还在哭，轻声道：“桃夭，我问你，谁是了因？”/p

桃夭抬起头来，美艳的脸上布满泪痕，她冷声问：“我和他的事，村长那老匹夫想来早已告诉你了，你装什么傻？”/p

沐昭叹了口气，缓缓道：“我听人说，人死后会喝下孟婆汤，将前世之事尽数遗忘。佛家常说轮回转世，转世之人不忆前尘，那么转世过的人，还算是前世的那个人吗？”/p

桃夭呆愣片刻，问：“什么意思？”/p

沐昭走到一根藤曼前，用手拂了拂，拢住裙摆坐下，她望向桃夭：“点化你修行，教给你术法，陪着你长大的了因才是了因，他一生所经历之事令他成为了因，你用邪术复活的了因，会是他吗？”/p

桃夭听了这话，脸上现出茫然，她摇了摇头：“一定是他的......”/p

沐昭心中好奇，了因为何不将他只是一缕化身之事告诉桃夭，莫非真是了却了因果，便从此两不相干了？既然如此，为何还要留下一堆注定成为隐患的法宝典籍给桃夭，并嘱托自己在关键时刻救她一命？/p

他的「果」是了却了，又成了桃夭的「因」，这世间因果之事，真是说也说不清。/p

沐昭摇摇脑袋，将一堆繁杂思绪驱离脑海，心里想着，既然了因没有告知桃夭实情，她便也暂时静观其变，毕竟他人之事，自己一个外人，不好替人做决定。/p

她又说：“了因传授你一身的本领，定是希望你以此为善，如今你一念之差，竟想用他人精血活祭来复活他，你说，他若是知道了自己教出这么个学生，会不会后悔？”/p

桃夭站在残破的大殿中，那朵妙法莲华将她的脸照得忽明忽暗，她脸色苍白，泪痕未干，看起来可怜极了。/p

她望着地面，隔了很久才道：“我只想要他活过来......即便是我死......他活着便成......”/p

沐昭坐在不远处，双手放在膝上静静望着她，心中亦是伤感。/p

其实她也明白，自己不过是个路人，站着说话不腰疼，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煎熬和痛楚，或许真的没有资格多说什么。/p

她轻声道：“生死无常......你应当清楚，修道之人是不入轮回的，陨落便是陨落了，不可能再复活。”/p

桃夭不答话，只站在那处静静流泪。/p

沐昭接着说：“你记不记得了因曾说过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