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染鲜血 (1/2)

卫蓁听着轻声一笑，/p

“论获利最大，恐怕不是我，而是徐世子吧。”/p

他不是一直求而不得吗？此番，倒也是帮了他。/p

“徐昭向来脾气好，可苏云锦是他的逆鳞，旁人碰不得。”/p

谢潇抬眸看向卫蓁，/p

“若有人伤苏云锦，他不会善罢甘休。”/p

“任谁都会有逆鳞。”/p

卫蓁轻声开口，脸上带着淡笑，/p

“谢大人，若是徐世子真的为了自己的逆鳞着想，那边最好看紧她，不要让她惹到不该惹的人，平白无故招惹是非，任谁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。”/p

他的逆鳞，他自己护着便是，总不能要求其他人都让着吧。/p

她的声音很温柔，可语气里，却是能够让人听出几分不容置喙的意味。/p

“所以你承认了？因为发觉她要借机找你麻烦，所以先一步出手？用婚约困住她，顺便给一个教训？”/p

谢潇看向卫蓁，神色认真的反问。/p

“我承认什么了？”/p

卫蓁面上带笑，眸色渐渐变得幽深起来，/p

“我只是让谢大人帮忙转交一句话而已，苏云锦三番四次找我的麻烦，我的忍耐，也是有限度的。”/p

她这人小心眼的很，有仇，是必报的，只是早和晚的区别而已。/p

谢潇看着这样的卫蓁，总觉得心里有只猫爪子在挠一样，觉得有些难受，却又说不清究竟是哪里难受。/p

忽的，卫蓁向前走了两步，浅笑着的脸上带着不解，/p

“还有谢大人也是啊，为什么几次三番的药为难与我，难不成，是因为我动了你的心上人？”/p

上一次在玉堂春是，这一次在苏家也是，他们总能因为王娇而纠缠在一起。/p

而且这人，还总是想着抓出她的把柄。/p

看着面前的一双眼睛，谢潇微微顿了顿，/p

“不是。”/p

“什么？”/p

卫蓁微微挑了挑眉头，谢潇缓缓道，/p

“你知道的，王娇不是我的心上人，而我，也并非有意为难你。”/p

若是为难，早在苏家之时，他就能戳破她，何必等到现在，私下里质问？/p

“那是为什么？”/p

卫蓁眸子里带着不解，她自认，未曾得罪过这人，只是这人处处跟她作对，难不成是查案查上瘾了，遇到点什么事就像刨根问底。/p

亦或是，当日晋阳之事，他心中也还有着疑虑，从未放下？/p

若前者，那倒是好解决。/p

可若是后者，那就要麻烦一些了。/p

“我只是不想看你剑走偏锋。”/p

谢潇缓缓开口，一双眼睛盯着卫蓁，清澈，透亮，/p

“人这一生，一旦手染鲜血，就再也洗不干净了。”/p

“我觉得你是一个通透的人，不该变得狠厉，不该堕身黑暗。”/p

虽然很多时候他看不清楚她，看不清楚她究竟想要做什么，却能透过一点微末，看清这个人的处境。/p

他总感觉，她就像是行在深渊上一样，总感觉，似乎她心里藏着一头巨兽，锁了重重枷锁，可稍有不慎，那巨兽就会冲破牢笼，吞噬所有人，吞噬她自己。/p

看似温婉，实则一身逆骨。/p

看了这么久，谢潇终于找到这样一句话来形容卫蓁。/p

卫蓁想过很多可能，最多的便是晋阳一事，却没想到，谢潇会给她这样一个理由。/p

她稍微愣了一下，而后无声一笑，抬眸看向谢潇，/p

“谢公子，不是每个人，都能一辈子活的干干净净的，就算是在阳光下，也会时时有阴影存在，何必太过拘泥？”/p

“这不是你的真话。”/p

谢潇盯着卫蓁的眼睛，/p

“我想听你的真话。”/p

“这就是真话。”/p

卫蓁抬眸看向谢潇的眼睛，轻笑着道，/p

“不是每个人都想要干干净净的活着，也不是每个人，都能干干净净的活着。”/p

而至于她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，连她自己都不清楚，也不重要。/p

因为她所要做的事情，就已经注定了她这一生都要在黑暗中前行，手染鲜血，脚踏枯骨，若非在地狱之中重生，那便是于地狱之中消亡、毁灭。/p

已经注定的事情，再去思索，没有丝毫的意义。/p

这双手，已经洗不干净了，也注定洗不干净。/p

她也不在乎这些，只在乎她手下的棋局，胜败几何？/p

这燕京之内，这朝堂之上，又有几人是真正干净的？/p

人这一生，又有谁真能做到干干净净不染尘埃？/p

所以，又何必拘泥于此呢？/p

谢潇看着卫蓁的眼睛，是那样的清澈，那样的坦然，她说，这就是真话。/p

可他总觉得，她这真话背后隐藏着什么。/p

似是还想要在说什么，可下一刻，卫蓁已然转身离去。/p

看着卫蓁的背影，谢潇眸中似有探究，/p

“你究竟，是谁啊？”/p

他查过从前的王小姐，与面前之人，半点也对不上。/p

可没有人会回答他，也不会有人回答他。/p

“你在这儿做什么？”/p

身后传来了徐昭的声音。/p

谢潇转过神去，微微敛了敛神色，/p

“没什么，苏家的事情，你解决了？”/p

“已经说好了，明日我爹就上门提亲。”/p

徐昭面上扬起笑容，眸色之中带着三分释然，/p

“说实话，这次被撞破也好，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