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黑色的大鱼 (1/2)

天渐渐黑了下来，/p

尤里安守在船尾的围栏边上，死死盯着不停纠斗的陈詹二人，/p

另一边，木下久行正用一张抹布沾了鱼油，不停地擦拭自己的机械臂。/p

“木下队长，你可以去休息了，我来守着他们就好了。”尤里安礼貌地朝木下说到。/p

可是木下却摇了摇头：“我不是在守着他们，我在守着你，我不能让你犯错，你是这艘船上最聪明的人。”/p

“呵呵，”尤里安微笑着，“我为什么会犯错呢？你是害怕我把我弟弟拉起来？”/p

“不，”木下活动了一下机械手臂的手指，“我是怕你跳到海中陪你弟弟一起殉葬，你似乎对你弟弟有着不小的亏欠？”/p

星月无光，只有远处的荧光海龟，映得海面发紫。/p

尤里安用手轻轻抚『摸』着船绳，平静地说到：/p

“小时候玩火，烧了屋子，是弟弟拼了命地将我从倒塌的房梁下拽出来的，作为代价，我的半只翅膀和他的半只翅膀被祭给了火神，我们两个自小就是孤儿，所以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让弟弟涉足险境。”/p

“看来，”木下久行挥动着木刀，“你并不是一个强有力的计划执行者呢。“/p

“我的弟弟无论犯了什么错，我都会帮他纠正的，这将是我一生的宿命。”/p

尤里安将头埋在了双肘之间，他是真的累坏了。/p

远处的海面下，/p

偶尔有一两声大鱼跃出海面的声音，还时不时掺杂着两个海员不停换气的嘈杂声。/p

“完蛋了，渐渐失去意识了。”/p

陈全已经忘记这是第几次沉入海底了，/p

他已经无法再积蓄力气冲到海面，手是沉的，脚是沉的，连头也是沉的，/p

即使海，也沉得如此可怕。/p

“呱啦，呱啦，呱啦。”/p

一阵胡『乱』的声响将陈全激醒，/p

他看到詹姆正朝着他不停打着脚语。/p

脚语？/p

我什么时候学会脚语了？陈全朝着詹姆讥笑着。/p

我什么时候学会脚语了！的确看懂了！/p

意思清清楚楚，詹姆说的是，/p

“如过你死了，尸体泡得发胀，就会引来食腐的鱼群，等鱼儿把你吃光了，船绳就会穿过围栏，我也会被抛弃到海里。”/p

是啊，是这么个后果，/p

话说这个游戏设定我是懂得脚语的吗？/p

这门独特的肢体语言真厉害，我回到现实世界一定开班授课，让那些喜欢指手画脚的人更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。/p

那该怎么办？/p

陈全心中着急，也用脚语问到，/p

“你想到逃生的办法了？”/p

“不，我只是希望你死晚一点，至少等到我脱险以后再死。”/p

詹姆比划着自己的双脚，非常明白地说明了自己的意图。/p

真是个该死的水手。/p

陈全心里抱怨，/p

即使是临死之前也不忘气我一下，不过至少他现在肯跟我交流了。/p

生气归生气，逃生的办法还是要想的，我该怎么办呢。/p

陈全脑子里想的尽是怎么逃生的事情，/p

却猛地发现自己胸口一疼，空气耗尽了，/p

他拼命挥动双脚，还有被死死绑住的双手，想要浮出水面，/p

可是却被洋流推得越沉越深，/p

渐渐失去了意识，他的大脑停止了运作，在冰冷的大海里，永远地停摆了，他的身体从来没这么冰冷过。/p

忽然，/p

一条黑『色』的大鱼，从陈全身后托起了他，朝着海面急急游去。/p

哇，呼！/p

在接触海面的一刹那，陈全吐了一口海水，冰冷的空气灌入了他的肺部，/p

他的眼皮猛地睁开了，/p

陈全左右看了一下，终于看清了那只大鱼的面貌，不是海豚，不是鲸鱼，而是，而是，/p

而是他的死敌，/p

詹姆的翅膀。/p

沉在海中的詹姆，正笑眯眯地看着他，/p

陈全挣扎地翻了个身，一个猛子扎入水中，比着脚语问到，/p

“为什么要救我，你不是盼着我早点沉下去吗？”/p

“成熟点吧，”詹姆打着脚语，“你也已经学到教训了，趁早上到岸上才是我们应该思考的问题。”/p

陈全不再争执，他没有了体力再去争执。/p

两人轮番换气，没有人再去想诅咒谁先死去，或者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。/p

又是一轮换气过后，陈全待在了海底，疲惫的他放空大脑，朝着深海看去。/p

海里黑洞洞的，一点生气都没有。/p

冷不丁，/p

两道清冷的幽光照亮了黑洞洞的海底，一道是蓝『色』的，一道是绿『色』的，正缠绕着朝着陈全这边游来。/p

待得近了，陈全才看清楚，那是两只及其修长的尖嘴鱼，它们的侧鳞正是荧光的光源，/p

两只鱼儿相互嬉闹追逐着，蓝『色』和绿『色』的光条时而聚合，时而分开，时而又你追我赶地朝同一个方向奔去。/p

一片巨大的黑影忽然笼罩在鱼儿头顶，两只鱼儿飞也似地逃开了，/p

那是詹姆的翅膀，他沉入水底告诉陈全需要换气了。/p

陈全还沉浸在方才鱼儿嬉戏的场景当中，看到詹姆手中捆绑的船绳，好像明白了些什么，/p

他努力地摆动自己的双脚，看得詹姆一头雾水，而詹姆也摆动自己的双脚说到，/p

“你到底要不要上去，你可别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