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小伙伴交谈 (1/2)

小球球下午来到李家庄。今天是星期天，不上学。/p

小杏花看见他，“又看见你啦！昨天你干什么了？”/p

“没事干，找我爸的小说看了一天。还挺有意思！”小球球声音里透着快乐。“你呢，昨天过得好不好？说给我听听。”/p

小杏花脸暗下来，想着事。大约过了七八分钟，她把她的所见所感描述一番。/p

姥姥重男轻女。小舅家生了一个儿子，她就弄了好多菜，叫大家多喝酒。她说大芳（小舅妈）是大功臣，全家都要感谢她。/p

以前姥姥老是绷着脸，动不动就耍脾气，给脸子。昨天一天，逢人就笑，开心得像小孩子。不断叫小舅倒茶倒酒，吩咐不停。一大家大声说话，大口喝酒，吵吵闹闹。/p

小孩子不管如何闹，姥姥始终挂着笑，说不要拘束孩子，越闹越喜气。/p

小球球说：“这不很好吗？你为啥不开心？你姥姥疼小孩，你该高兴的。”/p

小杏花撇撇嘴，一脸的不屑。她接着说下去。姥姥平时见到小孩吵闹，烦的不得了。昨天不烦，是有了小孙子，才那样的。/p

小球球听懂了似的，点头“哦”了一声。/p

小杏花话匣子一打开，停不下来。/p

姥姥特偏心，对大舅妈一点也不好。大舅妈能吃苦，家里的重活都是她干，还不落姥姥的好。小舅妈懒得很，就是一张巧嘴，哄姥姥开心。姥姥一天到晚把“大芳”两字挂嘴边。提到她的“大芳”就喜得不要不要的。/p

“那对你大舅妈咋样？”小球球急于知道。/p

小杏花脸上还是阴着，继续着她的描述。/p

大舅妈人实在，不会讨好，只知埋头干活，吃力不讨好。姥姥喜欢指使她，却一点也不心疼她。干活时“自华”“自华”叫个不停；轮到吃东西时，就哑口了。/p

大舅看不过，心疼大舅妈，提议分家。家是分了，大舅和姥姥闹崩了。姥姥逢人就讲大舅不孝顺，眼里有媳妇没老娘。大舅气得离家打工去了，一年到年关才回来一趟。/p

分家后，大舅妈给姥姥干的活少了，姥姥更是爱理不理的。/p

“就因为你大舅妈不会哄人吗？”小球球追问。/p

“也不完全是，你听我讲完。”小杏花想把过程讲清楚，先清了清嗓子。/p

最主要的还是大舅妈连生三个女孩，姥姥恼了，说张家没后了，愈发不待见她。成天里讲“不会生儿子，还天天打扮，给谁看！”，又说“不能生儿子就算了，连老的也不顾了”，弄得两人关系更僵了。/p

有时候，大家伙和大舅妈多说两句话，姥姥就生气，说“千刀砍的，眼里没娘，胳膊肘往外拐”。经常瞎折腾，害得大家伙都不敢和大舅妈多说话。/p

小舅看不过，说姥姥，姥姥气得大骂：“小短命鬼，你也合着外人欺负你娘，滚远点！”小舅争辩：“嫂子能是外人？妈妈你讲话过过脑子，别让人家笑话我们！”姥姥气得在地上打滚，小舅吓得半死。从此，没人再敢讲姥姥半句不是。/p

“你姥姥太过分了，做老的做成这样，太霸道。”小球球受到“感染”，话语里满满的都是愤怒。/p

小杏花的描述还在进行中。/p

姥姥的出格，大舅心里恼火，可那是自己的娘，不能说太多。大舅给大舅妈写信，让她担待点，没事少往姥姥屋跑，以免生闲气。来人，大舅妈过来应个景；平时两人基本不来往。其实都怪姥姥不会做事。/p

“就这些，我讲完了。你听明白了吧！知道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了吧？”小杏花提示着。/p

“换成我，肯定也生气。这样偏心的姥姥做得就是过分！”顿了一下，小球球说：“杏花妹妹，说实话，你别怪我。我看你妈和你姥姥一样，封建思想特重。”/p

“还要你说？我妈对我不怎么样，处处说我不是。对我两个哥明显偏袒。我哥哥上学时，早上一人一个鸡蛋，说用来补补身体，学习挺累的。”/p

没等说完，小球球抢答：“等你上学时，鸡蛋没了。你妈说‘女孩子上学不辛苦，用不着吃鸡蛋’，你早上从来没吃过鸡蛋。”/p

小杏花拍着小球球的脑袋，惊讶地喊起来：“你没在我家，你是怎么猜到的？我妈还真是说的和你讲的差不多！”/p

“要猜么？你妈讲什么，谁都能想出来。骨子里，她就瞧不上女孩子！”/p

“那你瞧得上女孩子吗？”小杏花故意试探。/p

“还用说，我特喜欢女孩子。她们爱干净，做事认真，讨人喜欢，特别是……”/p

小杏花急忙打断，她明白小球球的意思，不让他讲下去。/p

她“哎”过一声，说道：“这些大人脑子不知怎么想的，生儿子有什么好？生儿子说生了大胖小子，生女儿就说是个丫头片子。我想想就觉得可恨！”/p

“他们老封建，是改不了啦！将来是我们的，我们要把老封建全部装到垃圾桶里去！”小球球自豪地发出“宣言”。/p

“小球球你说得对！把那些老封建的东西装到垃圾桶里！”/p

两人对视，信心满满，得意地开怀大笑。/p

小杏花看着小球球，他的衣服皱皱巴巴，上衣扣子不全，心里发酸。/p

“杏花妹妹，你是不是觉得我可怜？”/p

“没有，没有，你不要多心，我可没那样想。”/p

“没事，别人若这样看我，我难过。你看我是心疼我。”小球